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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啼哭的婴儿 天赐e甜甜 6240 字 2025-04-16 15:1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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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4-16 15:19:41

我是个帮别人带孩子的,也就是通常说的小保姆。我不是本地的,工作地点也不在北京上海那样的大城市,而是在河南挺穷的一个县里。

今隐其名,我就叫它做义县吧。义士的义,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这个地方抗日战争到解放前死了不少烈士。

当时这个村的青壮男子,不是去当兵,就是被杀光了,没一个男的。

我是在一九八九年,因为陕北老家实在穷得待不下去了才去的。当时一开始不是想当保姆的,结果到了亲戚家,原先说好的采棉工作没得做了,只好闲着。

这时,碰巧他们村子有户有钱人家,当时的‘万元户’家生了个小孩,没人带,老婆刚刚生下孩子就死了。

因此“重金”雇我去做保姆,每月有一百块,这在当时,可算是不错了,还有吃有住的。

主人家姓李,叫李明华。故去的女主人姓吴,叫吴眉。他们家的房子挺大,有三大间纵院落组成。除了我,还住着很多人,大概有十来个吧。

不过我和主人及他多病的老娘是单住的,我每天主要是负责看孩子,冲奶粉,喂米粉等。当然还要顺带做饭,另外有个叫阿成的小伙子每天也来帮帮手。

那时我十四岁,初三毕业,家里没钱,不让读了。不过我已经懂点事了,因此我知道主人家是通灵的。

因为他家里都摆满了,各种八卦啊,求来的神符什么的。我算是个傻丫头一类的,力气大,胆子更大。

主人很放心,让我晚上一个人带小孩睡一间屋子,他则独个儿陪老娘住在另一间东屋里头。

本来没什么事,这孩子虽然平时也有哭闹,但没有得过什么大的病,有过大点的急人事。就这样我一直近三个月都待得好好的。

可是,有一天傍晚,我吃主人家种的西瓜吃多了,半夜里尿急,就爬起来解手。

那时候大约凌晨三点多钟吧。我走到西墙角的一间小茅厕里去解手,不知是我睡眼腥松,还是头昏的错觉,我一步跨进去,居然看到蹲坑的地方蹲着个女人。

我一看,下意识的就往外走,想等她解完我再进去,可是站了一会儿,我猛地警醒过来,天哪,她是谁啊,怎么没有见过。

不,又好像见过,她的面容我好像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就在这时,她出来了,垂着头,长长的黑发遮着脸,我只看了一个背影侧面,她就消失了。像是进了我旁边空着的那间灵屋去了。

我当时确实尿急,也就没多想,进去解手了。可是等我方便完出来走回堂屋时,我才反应过来,平常没听说这灵屋里住人啊。

我这时不感到太害怕,因为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不像城里人那样胆小。于是我犹豫了一下,就向那临近的灵屋走过去。

隔着老式的方格窗,我似乎听到里面有动静。好像是个女人在哄孩子的声音,我有些奇怪。

想想没道理,真的没听说这屋住着个女人还带着小孩啊。那女人的声音我听不真切,若有若无的,正唱着什么“亲宝宝,乖宝宝,你是妈妈的好宝宝……”之类的儿歌。

当时困得厉害,心想明天问问老奶奶得了。所以就回去睡觉了。这时我睡回床上,一点也没感觉到异样,那孩子也睡得挺香呢。

转眼就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了,我急忙爬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在吃完中午饭以后,我抽空到了老奶奶屋里,也就是主人家的娘,想去问问她老人家,我旁边的灵屋里住得是谁,还有那个女人抱来的孩子,没听说这屋里还有第二个孩子啊。

老奶奶是不出来吃饭的。因为她是个瘫痪多年的老人。

我跨进去,这是我第二次来,只觉得屋里光线挺阴暗的,大白天也要开着盏四十瓦的白炽灯才看得见,只见她的脸上布满了纵横的皱纹,眼角一大颗肉痣。她似睁似闭的眼睛没一点动静。

“奶奶?”我轻声喊她。说实话我有点怕她。

“嗯,干啥啊,小萍。”小萍是我的名字。奶奶半靠半躺的说着话,眼睛却没有睁开大一点。

“我想问你个事?我昨晚上厕所的时候遇到个女人,以前从来没见过的?”

奶奶的眼睛陡然一亮,猛的睁开了,眼睛带着惶恐道:“你说什么!?”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一把用她鸡爪子似的手抓住床头的我,我的手腕被她抓得生疼。

“哎哟。”我忍不住大叫:“奶奶,你抓疼我了……呜……”

我哭起来,真的太疼了,奶奶依然厉喝:“快说,你昨晚怎么遇见她的,那个贱女人,你有没有把孩子给她……”

还好,她已经松开了手,我低头看了看手腕子上已经乌黑一圈了。

我不禁低低的哭着,抽抽泣泣的说:“我……我昨晚……白天吃多了西瓜……半夜起来上厕所,就看见厕所里面蹲着个女人。

我等她解好了出来,再进去……后……后来我见她走进了我住的那屋子旁边的灵屋里去了。

于是我出来后,又透过窗台旁看看,见她似乎抱着一个小孩正在哄小孩子睡觉……我……我……”

“嗯……”奶奶不说话了,却见她的嘴角上挂着的那层老皮不停的抽动着,显然她十分的激动。我便不敢再问了,退出了房间。

过了不久,主人收工回来,被他母亲径直唤到屋里去了。好半天才出来,那时天快黑了。我只见主人匆匆忙忙的骑上摩托车,朝村外驶去了。

半小时后,主人摩托车后载着个瘦瘦的,紧闭着双眼的人进来。那个人下摩托车后,径直随主人到他娘那屋子里去了。

我一时好奇,忘了中午她捏我手腕的疼痛。放下孩子,靠近窗边去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我低头过去,只听里面正说着话。那个后来的人,两手正掐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只听他道:“不好,明天,也就是阴历什么,阳世阴雨回霜度,她必然回来找你们,她怨气太重,如果此恨不解,必成厉鬼,以后再不能投胎,会害你们三代以下……不好,不好……”

那个闭着眼的瘦老人连声嗟叹:“不好啊,还有可能害到你家孩子,由你说的情形分析,她的怨气大过爱意了。此儿不能命过三煞,难逃阴间七重天之追讨了……”

“啊,这可怎么办哪,”老奶奶一听就哭了起来,连哭边说着:“都是我的错啊,是我逼死了她,让她来害我好了,不要伤害我孙儿啊……”说着自床头滚落下来。

“娘,你别急……”主人家李明华一把接住了他娘,然后转头向闭眼老人问:“王半仙,难道没有办法了吗?”

“唉,”那王半仙叹气道:“要不是前些年横扫牛鬼蛇神,把我赶出了老君庙,使我年久失修,功力荒废,此劫或可化开。”

“王仙师,这些年咱可一直供着你啊,俺老婆子求你这了,只要能化解此难,俺此后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俺老婆子给人磕头了……。”

老婆子疯狂磕着头,头皮都磕破了,涔涔的流着血。

“唉,王婆子你快起来,这些年多亏你们照顾,俺如何不知,只是难啊,我一来久疏功力,但这个还可以补救,我可以唤回先师法力,再请老君出山,但问题是我这法器倒那儿去弄……”

王半仙说着连声搓手,显而易见他比谁都着急。

“我儿啊,这个全看你了,去把法师当年被抄走的法器弄回来……”

“娘,没问题,我这就找村支书去,当年那些抄的东西可都堆在村里的大仓库呢!”

“好,你带上一千元钱去,我陪仙师在这儿吃饭。要不叫村支书一起过来吃,我马上叫小萍杀鸡,做饭。”

“好的,娘。我这就去,王仙师,你老在此等等。”

说完他出屋又骑摩托出去了。他走得太匆忙,连我躲在窗角偷听都没发现。

“小萍!”老奶奶忽然大声喊我。

“哎,我在这儿呢!”我急忙走进去。

“快把鸡抓一只出来杀了,招待王仙师,侍会村支书还要来。”

我连忙应到说好,这时离得近了,我直面看了王仙师一下。忽地,他紧闭的眼睛动了一下,像是“睁开”了一样。

“你在看我的眼睛。”他说。

我吓了一跳,嚅嚅道:“你怎么知道的。”

“嘿嘿~~”老奶奶直发笑,说道:“小萍,这位是以前老君庙的住持,你不可对他无礼。”

“哦!”我说:“知道了。”

临走我又忍不住转身问一句:“你真的是瞎子吗?”

“是真的,唉~那年叫*卫*给打瞎了,”他脸上仍有些沧桑的痕迹,但只一下,他的脸色就恢复正常,说道:

“但是我的天眼早已开了,除了日常略微行动不便外,其余洞察人事皆无影响,甚至灵异之术,不炼与自精进了。”

听他说有如此神通,我没敢再乱问,同时也怕老奶奶不高兴,我急忙去杀鸡做饭了。

杀鸡的时候,又碰到一件怪事,那只鸡被我杀死后,无头的身子居然又在园子里跑了一阵。

我追了好几圈才将它逮着,放到铁盆里,倒入开水烫死了,可这时怪事又出现了,那个已经离开身子的脑袋,居然扯着脖子“喔喔……”很响亮的叫了两声出来。

我这时再大的胆子也扛不住了,吓得将一壶热水掉在地下,院子里哐啷一声响。虽然院子里灯火通明,可是此时我真的感到害怕。

“怎么了,小萍?”老奶奶在屋里听到动静,我正要回答,这时,屋外摩托车声响起,主人家领着村上的支书走进来。

人一多,我就不再害怕。于是我又捡起鸡脑袋,飞快地拔起毛来。

其实我平常手脚挺麻利的,不然主人家也不会要我一个外乡人在这儿干活,村里的穷孩子多的是。

不一会,我把炖好的鸡肉端上去,然后我正要出去,不想妨碍他们说“正事”。王半仙忽然开口道:“你留下一起吃吧。”

“不用了。”我推拒说:“我还是到外边去吃吧。”

“小萍,王仙师叫你留下你就留下。”主人家李明华开口道。我只好坐下跟他们一起吃。

“坐下吧,”王仙师说:“待会儿,这件事还得你插手呢。”

“哦。”我应了一声,坐下,半懂不懂的看着他。

“明华啊,仙师的法器怎么样了?”老奶奶问。

“娘,这事全办妥了,原先那些抄得法器都还好好的,叫支书收藏着呢!只是那件道袍叫老鼠咬了个洞。”

“哦,那就好,这个洞,待会儿你扯块布来,我把它缝上。”老奶奶高兴的说,听说她年轻时是把刺绣的好手呢!

却听仙师马上说道:“不能用一般的线缝,得用未婚女子的头发穿连。”

说到这儿,我马上明白了仙师留我下来的用意了。当然,大家也都明白了。

大家接着吃饭,仙师和村上的支书都是客人,劳苦功高,应该多吃一点。其次是奶奶,因为她是一家之主。

一小盆鸡肉转眼就差不多吃完了,村支书和王仙师正喝着汤。这时,我早吃好了,正准备要收拾桌面,这时汤里只剩下那个鸡头了。

这里的风俗是鸡头要留给一家之主的长辈吃,因此谁也没动,只等奶奶动筷,象征性的把它吃掉,其实吃不吃的不打紧。

我眼瞅着奶奶用筷子要夹那个黑鸡头的时候,怪事发生了,只见那鸡头猛地张开嘴,含住了筷子头。

“呀,”我吓一跳手里的碗吓掉在地上,我马上反应过来,急忙帮奶奶去拽筷子。这时,只听咯嘣一声,那支筷子竟叫鸡头给咬断了。

“啊……呵呵~~”奶奶吓得一口气上不来,喉咙里卡着口痰,脸色马上变得乌黑,身子向后一倒。

“娘……”主人家跑过去一把抱住她。

“怎么了?”支书和王仙师一起放下汤碗急问。刚才他们正在喝汤,没注意到。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鸡头把奶奶的筷头咬断了。”

“啊?”王半仙大叫:“快把鸡头拿出来扔掉。”

支书犹豫着,伸手进去抓它。然后鸡口一张,他一声惨叫。手上顿时鲜血淋漓。

“啊!”老支书惊恐万状的叫:“鬼啊,她来了。”

“不,她没来,这只是找来的冤气。小萍你快抓它出来,这里只有你抓它没事。”

“啊,要我抓?”我很害怕,但是主人家正扶着她母亲,为她顺气。村支书手被啄了一下,王仙师显然不愿动手。

于是我大着胆子,闭上眼睛,一把狠抓下去,把那鸡头拿出来扔到地上。就在这时,奶奶忽然一口痰咳了出来,气又缓了过来。

“这是怎么回事?”主人家李明华问王仙师。村支书此时手也不流血了,只是皮破了点,他恐惧的望着仙师,也想知道答案。

仙师沉默着,显然考虑着要不要说。终于,他下定决心,说道:“看来此劫是再劫难逃了。刚才小萍你杀鸡时,是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鸡头已离身,断头鸡还围着院子绕了三圈。”

我一回想,没错,我抓着它的时候正巧绕了三圈。点头道:“是啊。”

“这叫‘三魂锁宅’,也就是说此屋里的人,她要带走三个。这显然是冲着你和你母亲来的。她的冤气很重,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不放过。”

“啊?”李明华颓然坐地。村支书的脸色听到此话后则缓和了许多。

显然,他害怕惹祸上身,恶鬼上门,虽然那时一千元很多,可是跟鬼追魂比起来,还是不要的好。现在听了他没事,顿时缓了口气。

可王半仙后面的话,马上又叫他紧张了。

王半仙继续缓缓说道:“还有一件事,小萍,你是不是还听到鸡头响亮的叫了两声。”

“是啊~!”我惊魂未定的答。心中奇怪这老头怎么什么都知道?

王半仙叹口气道:“这就是了,这叫‘二煞取窍’这说明她已动用了,冥府牛头马面二煞,看来如果旁人一旦插手,二煞必然追其魂。从刚才它咬了支书的手就可以看出这点。”

“啊”支书本已好转的脸勃然变色。忽地,主人家的老奶奶醒过来,像是想起什么问道:“那它为什么不咬小萍?”

“这个我也是刚刚才想通。”

王半仙缓缓道:“她其实对村里每个人都有冤气,只对小萍没有冤气,因为她是外来人,不是本村的。

而且又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身,乃‘纯阴’之体,此体足以压过她的‘异阴’之体,所以她没事。”

他顿了顿,说道:“看来我们此次成败只能靠小萍了。否则不仅你们全家性命难逃七日之追魂,就连全村人都会得瘟疫死光的。”

“哦,有办法就好。”主人家走到我的面前。

“小萍,只要你帮我们度过此劫,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从此有个出路,以后嫁人有个好身家,能找个好人家过活。”他态度相当诚恳地对我说。

“好的,李叔叔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我不怕的。”

“好,这就好。”王仙师接着道:“这样就可挽全村之大劫一场,不过……”

他迟疑了一下,转头对老奶奶说道:“陈大姐,恐怕你的大限是到了,你得跟她走,去化解她这一口怨气,好让她早日投胎。”

老奶奶点头说道:“这事是俺对不起俺媳妇,折磨她那么长时间,一直到死,俺不怪她,去就去吧,只要保住俺明华及孙儿的性命。”

她说着老脸的皱纹在抽动,我分明看到了她眼角的泪光。她伸手偷偷抹去,怕儿子看见难过。

可是转身看过去,主人家也在暗自偷偷落泪,不敢让他母亲看见,怕他母亲难过。

“就这样吧,明天俺跟她走……”老奶奶说。

第二天一整天无事,主人也照样出工,这是王仙师说的,一切事情要照旧,村支书也没露面。

到了晚上,这一天正是阴历十五,民间的鬼节。

天还未黑尽,阴风就刮了起来,天气骤冷,因此村上家家户户都早睡了。

只有这一家还没睡,院子里有个大柳树,长得曲曲弯弯,七拐八扭的,挂着的几片老叶子,要掉不掉的,在暗夜里,喀啦作响,情景异常吓人。

屋里没有一点灯光,这是仙师说的,只能靠微弱的自然之光与她抗衡,否则在她阴气积累下,跟来的牛鬼马面二煞就会出手了。

于是我们都在灵屋里等着,这里原是她住的屋子,里面一切都没变动,那张她生前专喂孩子用的小床也在旁边。

只是奶奶躺在了那张经仙师改造过的小婴儿床上,模仿婴儿的样子睡着。

这是天师吩咐的,这样当她追去一个魂魄后,怨气一消,尚未再生时,我和仙师再上。

赶着让她带陈奶奶的魂魄快去投胎,而老奶奶在一泄气之后,即成终阴之身,立即可同她说话,把她劝走……

因此,现在我们专等婴儿夜时啼哭了,婴儿夜啼,则恶鬼降临~~~!

长夜漫漫,实在难熬,幸好仙师事先给我们每个人喝了一种‘返照汤’因此我们才能抗拒众鬼合力带来的阴气催眠之意。

否则早就像全村人那样沉沉睡去了。我也是经历此事才明白,人之所以大部分都是在沉睡时死去。

乃是因为抗拒不了追魂的阴煞寒气,因此一旦入睡,马上就被勾魂,六魄即被带走,醒来才会被家人发觉。

那时人早已死去多时,却不知何时为具体死亡时间。此时经仙师一说我才明白,时辰多在凌晨,四点半左右。此乃阴极盛,阳极衰的时刻。

因此若有长期病痛者,不想在黎明前莫明就死,沦做地底孤魂,无法投胎的话,则应当强睁双眼。

直到六点过去以后再闭,此时则可摆脱恶鬼追魂之苦,得以轮回六道,重新投胎。

但是此刻的老奶奶则不行了,她必须在此刻死去,跟着她媳妇的怨气一起去受刑。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忽地,院子的风声就不再响了,树叶也不在落了。老奶奶此刻的呼吸声很重,似乎睡得很沉了。

而我怀里的婴儿,则悄无声息。

这是仙师用了,一种‘换息大法’,可以让婴儿于无息状态,而王老婆婆则变成婴儿声呼吸。

就在外面风声骤然停止之时,忽然————哇,我怀里的婴儿一声大叫,哭了起来。

“快把孩子放下,掐住奶奶的脖子~~!”仙师大叫。

我和主人家同时自角落里跳出,我双手狠掐住老奶奶的脖子不让她呼吸,此刻十五的纯阴气。

而非纯阴之体的主人家,则在后面按住她的双脚不让她乱踢。

我死死掐住她脖子的时候,看到她嘴里流出黑血,眼睛里则冒出绿血来,舌头伸得老长,两只手则从后面来抱住我。

我照老仙师说的不放手,因为她对我无怨气不会犯我。但是她借用奶奶尸体苍老的双手,掐向了自己儿子的脖子,主人家大叫,喘息骤然困难。

就在这时老仙师从黑暗中窜出,身着用我黑头发丝补过的道袍,右手持木剑法器,左手挥着响彻云霄的银铃铛。

他的眼睛这时径自“睁开了”,闪着奇异的红光。仿佛这个人已经不是老仙师,而是另外一个人了。

老仙师借体成功了。只见他挥剑一下斩断了‘老奶奶’掐住自己儿子的双手。可是老奶奶还没有断气,眼中依旧冒着愤恨的绿光。

“去吧,今生一切因缘,前世早已注定,你婆婆愿随你受那阿鼻地狱之苦,去吧,你不会太寂寞了,放弃一切妄生动,好好修你的下一世……去吧……”

老仙师口中喃响一声低语,将一道道的符贴满了她的全身。不一会,她的身体挣扎力道骤然变小,渐渐的没了。

等到我和主人家虚脱的坐到在床边的时候,此时天已大亮了。一轮朝阳透过破孔的方窗,落在了旁边甜甜睡着的婴儿脸蛋上。

“多好的孩子啊,”老仙师不禁抱起他,轻轻的亲了一口,然后说道:“弟子,记住修行啊,不要因世道浑浊放弃你的执着之心。否则你难有大成,为师去了,他日再来接你归去。”

话声一落,老仙师又恢复了原来,闭着眼睛倒在床边,他的脸色极度苍白,显然是耗尽了心力,眼睛依旧是紧闭着的,现实中他仍然是个瞎子。

老奶奶短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双手也好好的,眼睛鼻子耳朵等各处的黑血、绿血也都不见了。

只见她的脸皮有几分扭曲,被带魂是下了地狱,而不是天堂了。她受刑去了,为她犯得错误而去。

事情的起因原是这样的,老奶奶为了要得到一个孙子,又不敢超生。于是买通县医院的人,叫儿子不停的带媳去检查,是女孩就堕胎,是男孩才留下。

结果连堕七回胎,把一个本来漂亮又健康的媳妇,弄得身体彻底不行了,就在她拼死生下那个终于姗姗迟到的男孩儿时,就咽气了。

听说她甚至连自己生的孩子都没来得及看一眼,抱一下,就这么去了。

后来,村支书他们安排着把老奶奶按正常死亡入殓了。而仙师也回到整修过的老君庙。

不久之后,差不多一个星期吧,主人家另娶了一个老婆来“冲喜”,于是,我如约拿到了一笔钱,整整五千块。

这笔钱,改变了我整个人生,我拿出来给哥哥在村里办了个烧砖厂,承包荒山搞了个果园,我们家很快就在村里带头致了富。

而我又重新走回了课堂,那年我如愿以偿的考上了省师范学院,实现了我从小的愿望。

我想做一名人民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