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我喜欢沈清逸，费尽心思终于嫁给了他瘸腿的大哥沈清尘。

只有这样，我才能待在与他不远不近的距离，我以为我爱他。

后来。。。

【哥，你看，嫂子看我的眼神真是恶心。】

【清逸，怎么跟你嫂嫂说话呢！她怀孕了。】

沈清逸咬得牙都碎了。

我？鸡翅好吃的勒！

1、 痴心付明月

在舟市，付家勉强算得上富贵人家，可若与沈家相比，便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十岁那年，父母带我去参加沈家二公子沈清逸的生日宴。水晶吊灯下，那个坐在三角钢琴前的少年，只一个侧影就让我魂牵梦绕。

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演奏的《梦中的婚礼》成了我此生最刻骨铭心的旋律。那一刻，我像着了魔似的往钢琴旁挤，连母亲拽我裙角都浑然不觉。

后来听说他放弃贵族私立选择临舟附中，我便发了疯地学习，硬是踩着录取线挤了进去。

入学第一天，我在校门口拦住他："沈清逸，你还记得我吗？"他蹙眉思索的模样都让我心跳加速，哪怕最终只换来一个疏离的"哦"。

这声"哦"成了我五年的战鼓。

他进校队，我熬夜准备经理竞选稿；他入学生会，我甘愿当个端茶送水的杂役。

初中三年，高中两年，我终于混成了他身边唯一能正大光明一起的女性——跟班兼跑腿，这个头衔我戴得比校花桂冠还骄傲。

沈清逸待我不薄。

他从不让我替他挡桃花，总是亲自拒绝每一份告白；我跑腿做得最多的事，不过是将那些包装精美的礼物原路退回。

他打篮球时跃起扣篮的样子，T恤下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和人鱼线，能让我就着食堂难以下咽的饭菜多吃两碗。

偶尔他训练后撩起衣襟擦汗，惊鸿一瞥的腰腹线条，足够支撑我多跑三公里——当然，这些旖旎画面都只存在于我深夜的梦境里。

渐渐地，我以"沈清逸的恶犬"之名威震全校。那些前赴后继的桃花，都被我龇着牙一一劝退。

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若这世上真有人能摘下这轮明月，那必须是我付白露。

2、 情迷梦醒时

现在想来，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自我感动。被恋爱脑支配的岁月里，我像个蒙眼狂奔的傻子，撞得头破血流还不自知。

家里生意突然陷入危机时，我竟荒谬地觉得这是天赐良机。

人在脆弱时最容易被打动，我对着镜子练习告白的表情，只要他这次不拒绝...我甚至已经想好要在哪个瞬间扑进他怀里。

男人嘛，心软一次就会心软无数次——我那时多天真啊。

【沈清逸，我有话跟你说，今晚6点到体育场东面等你。很重要。】

发完这条消息，我特意选了那件他夸过"还行"的雾蓝色大衣。十二月的寒风里，我固执地露着脚踝，像展示战利品般露出精心搭配的锁骨链——链坠是钢琴键图案的。

老天爷果然爱给痴心人配戏码。

六点整开始飘雨，七点转成雨夹雪，八点竟噼里啪啦砸下小冰雹。突然想起《情深深雨蒙蒙》里依萍要钱的经典场面。真该让琼瑶阿姨来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凄风苦雨——我连睫毛膏都被冰雹打花了。

【付白露，你个傻蛋！】林小雨的微信伴着热搜截图炸亮屏幕：【沈清逸的白月光桑婉绾从伦敦飞回来陪他过圣诞！】

手机跳转到娱乐新闻里，沈清逸撑伞护着个穿白色大衣的姑娘，他眉梢的温柔我从未见过。

"沈二公子夜会神秘美人"、

"22年空窗终被终结"、

"震惊！原来沈二少喜欢的是女人"

这些标题在我眼前跳着讽刺的踢踏舞，我的真心是那块反复被踩踏的地板。

我居然笑出了声，直到冰凉的液体滑到唇边才惊觉是泪。一滴正好落在沈清逸被放大的俊脸上，水渍晕开时，他的面容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桑婉绾，这个名字像根刺，每年都会准时在沈清逸生日那天扎我一下。她寄来的礼物总是用浅紫色信笺写着"To Yi"，而我，永远是那个负责把礼物原封不动寄回去的邮差。

【这姑娘真执着啊。】

沈清逸他应该是望着窗外的树说的这句话，手上把玩着精美的信笺，也没有平常冷漠，但我没有发现：【她就是有病。】

如今我才懂，真正有病的是我。十二年青春换来的，不过是"沈清逸的跟班"这个可笑头衔。

别说六块腹肌了，我连他衬衫第二颗纽扣都没摸到过。

3、 婚约如戏

"我们付家可不是卖女儿！"

父亲拍案而起时，沈夫人正优雅地推过一份烫金礼单。两亿现金的数字在纸上闪着冷光，后面跟着一长串令人眩晕的资产：临海独栋别墅、黄金地段大平层、商业写字楼...最扎眼的是沈氏集团1%的干股——光是每年的分红就够买下我家整个公司。

我盯着那些数字，突然笑出声。原来我的价格这么昂贵，昂贵到连悲伤都显得矫情。

"没有爱情，总该有面包吧？"我转着茶杯，茶叶在杯底拼出个滑稽的笑脸，"听说那位大少爷不良于行？"我压低声音，"那方面肯定不行，横竖我不吃亏。"

想到能让沈清逸低头喊嫂嫂，快意像气泡水般咕嘟咕嘟往上冒。

我抓起钢笔在婚约上签字，笔尖划破三张纸："元旦就订婚！到时候沈清尘要是不来——"墨水在签名处晕开一朵黑花，"就把轮椅给他抬过来！锁死！逃婚？门都没有！"

沈家二老笑得见牙不见眼，而我父母的表情如丧考妣。

圣诞夜那场蒙面派对，本质上就是富豪子女的相亲市场。我戴着羽毛面具，香槟一杯接一杯地灌。酒精把心脏泡得发胀，却泡不软那根名叫沈清逸的刺。

"下一个会更好..."我对着水晶杯自言自语，杯壁映出我扭曲的笑脸。恍惚间，似乎看见沈清逸就在鎏金立柱旁。我跌跌撞撞扑过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搂住他的脖子。

"我喜欢你...从十岁就...什么不喜欢我啊，我付白露哪里对不起你"眼泪混着睫毛膏在他衬衫上画地图，唇膏印上他下颌时尝到咸涩。最后的记忆是自己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而有人轻轻拍着我的背。

最荒谬的是，这场闹剧竟让我成了沈家准儿媳。看着父母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掐着大腿挤出笑容："我真的觉得嫁给沈清尘挺好的。"

"可你明明..."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我转着新得的钻戒，钻石每个切面都闪着谎言的冷光，"十二年的障眼法，不就为了今天？我的目标是嫁豪门，换一个联姻的也挺好。"

喉咙里泛起的血腥味，被我连同香槟一起咽了下去。

4、 盲盒新郎

【求求老天开眼，可别给我整个歪瓜裂枣，更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癖...】我对着化妆镜第一百零八次检查妆容，指尖不自觉地绞紧了裙摆。

母亲忧心忡忡地拽住我的手腕：【露露，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我完美继承了母亲的颜控基因。这些天翻遍全网都找不到沈清尘一张正脸照，我们母女俩活像等待开盲盒的赌徒，既期待又忐忑。

订婚宴当天，沈清尘果然坐着轮椅现身。

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他优越的肩线，即便坐着也如松柏般挺拔。他的面容比沈清逸更为清瘦——眉如墨画，鼻若悬胆，薄唇抿成一道冷峻的弧线。

当那双深邃的眼眸扫过来时，我下意识低头，假装整理并不存在的裙褶。看到这张脸，我就全都想起来了。

圣诞夜那个荒唐的吻还历历在目。他下唇那道结痂的伤口，像枚勋章般钉在清冷的面容上，莫名添了几分禁欲的诱惑。

【这就是沈清尘...】

这品相，这气场，就算真瘸了也轮不到我捡漏啊？我在心里倒抽一口冷气，莫非老天终于开眼，要补偿我这些年受的情伤？

沈清逸阴着脸站在轮椅后，目光像淬了毒的箭。我视若无睹地走到沈清尘面前，伸出戴着蕾丝手套的手：【久仰，付白露。】

【幸会。】他虚握了下我的指尖，很有分寸。

这本该是场相敬如冰的商业联姻，直到我瞥见沈清逸臂弯里那位白月光——她正用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我。

一股无名火突然窜上心头。我甜笑着贴近轮椅：【清尘哥哥~】故意拖长的尾音让在场宾客都侧目而视。

沈清尘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禁欲系的美人原来别有风味。他显然没料到这出，呛得轻咳起来。

"不小心"挤开沈清逸时，我的手掌"恰好"擦过未婚夫的胸膛——啧，确实不如他弟弟结实。

这个遗憾的眼神刚飘向沈清逸，他臂弯里的白月光立刻如临大敌地瞪过来。

【看我干吗？】我挑眉，【叫我大嫂，哦，清逸同学才能这么叫我，你还不一定。】

沈清尘突然攥住我作乱的手。他掌心温度灼人，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露露，不要调皮。】

这声"露露"叫得我耳根发烫。更让我心跳加速的是，他竟借着轮椅的遮挡，拇指暧昧地摩挲着我的腕骨。

沈清逸的脸色瞬间铁青，我却心里大爽，就是这个味儿！

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耳垂时，我突然意识到：这场戏，好像过头了。

5、 大嫂的逆袭

【付白露，你胆子不小，敢把主意打到我哥头上。】宴会散场后，沈清逸将我堵在走廊转角，眸中燃着骇人的怒火。

我试图推开他的桎梏，却被他反手按在墙上。壁咚？老套。

我嗤笑一声：【你眼瞎吗？我过去那么多年都是打你沈二公子的主意，但你看不上我啊，找了个平替而已。】

他呼吸一滞，我趁机屈膝从他臂弯滑出。十公分的高跟鞋让我险些崴脚，却仍强撑着挺直腰板：【以后注意分寸，我可是你大嫂。】最后两个字咬得极重，像把钝刀生生劈开过往。

为这场订婚宴，我特意选了能"艳压群芳"的装备——十公分的细高跟磨得脚后跟生疼，却让我在转身时摇曳生姿。去他的白月光，老娘不打扮也照样能赢。

只是这胜利的滋味，为何比高跟鞋磨破的伤口还要疼？

6、 轮椅上的温柔

【脚疼？】

我扶着走廊墙壁，闻言猛地抬头。沈清尘不知何时已经等在转角处，轮椅上的他笑得像个偷腥的猫，露出一口白得晃眼的牙齿。

月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诡异的银边，活像只即将现出原形的狐狸精。

【嗯。】我闷声应道，警惕地盯着他，怎么感觉怪怪的。

【那你来坐轮椅吧，我下来走。】他说着就要起身。

【你不是瘸子吗？】我脱口而出。

沈清尘动作一顿，随即笑得更加灿烂：【露露啊，你可真不礼貌，哪有当面叫人瘸子的。】他慢条斯理地从轮椅侧面抽出拐杖，【不过你也没说错，我确实是个瘸子。】

随着"咔嗒"一声轻响，他借力站了起来。月光下，他的身形修长挺拔，只是右腿明显使不上力，走路时明显有些不和谐。

【公主，请坐。】他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笑容坦荡得让人生疑。

我犹豫了三秒，果断坐上了轮椅——去他的矜持，老娘脚都要断了。于是当晚的监控录像里，留下了这样一幅世界名画：一个拄着拐杖的瘸子，推着个坐在轮椅上的健全人，轮椅上的女人还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

报应来得比我想象中还快。第二天一早，我就被父母揪着耳朵训斥——说因为沈清尘用力过度、假肢连接有点故障导致关节发炎，高烧不退。

【你必须去照顾他！】母亲咬牙切齿，【这可是你未来丈夫！】

【顺便培养感情。】父亲补充道，眼神里写满怎么有这么不识时务的女儿。

推开门，屋内暖气开得很足。沈清尘半靠在床上，额头上贴着退烧贴，手里却还拿着平板电脑处理工作。见我进来，他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你会来。】

【少自作多情。】我把药重重放在床头柜上，【我是被逼的。】

7、 两副面孔

【露露啊，清尘是需要适当锻炼，但也不能太过操劳。】沈母温声细语，优雅得体的措辞下藏着不动声色的责备。

病床上的沈清尘挂着点滴，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有他母亲在，这男人立马就不一样。

我暗自咬牙，好一个两副面孔的男人！方才在微信上还发着撒娇的表情包，现在倒装起高冷来了。几分钟前，手机上收到沈清尘发来的体温计照片——39.5℃，配文是【想你了】。

深吸一口气，只想问候一句：王德发，好婊好茶一男的。

在沈母面前，我只得乖巧点头，为那晚的"没眼力见"做小伏低。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面上却要维持着温婉笑容。

【妈，我想和露露单独相处，培养感情。】沈清尘突然开口，声音虚弱却坚定。

沈母顿时眉开眼笑，几乎是把我推到床边，临走时还贴心地带上了门。我瞪着那扇关上的房门，简直不敢相信——这张禁欲系的脸配上这么骚包的话，居然能骗过精明的沈夫人？

正欲发作，床上的人却突然变了气场。沈清尘轻轻扯住我的衣角，眼尾下垂，露出个可怜巴巴的表情：

【露露，对不起嘛...人家只是想和你单独住，才用了苦肉计...】尾音带着撒娇般的轻颤，活像只做错事的大金毛。

我震惊地看着他瞬间切换的表情：【沈清尘，你人前人后两副面孔，沈阿姨知道你这么茶吗？】

【茶一点不可爱吗？】他歪着头，眼睛亮晶晶的，【而且...】声音突然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磁性，【我只对你这样。】

这句话像支箭，正中红心。我心跳突然漏了一拍，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明显愣住了，黑发在我指间柔软得不可思议。

【喜欢...】我听见自己说，【明明是哥哥，怎么这么可爱...】

空气瞬间凝固。沈清尘眯起眼睛，像只被撸舒服的猫：【别停...也可以摸摸下巴。】

指尖触到他新生的胡茬，微微的刺痒感让我的心尖都跟着发颤。

他的喉结随着我的动作上下滚动，在脖颈上投下性感的阴影。我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这个"平替"，似乎比正主还要命。

8、 摇滚狂想曲

大四的校园生活悠闲得近乎奢侈，只要没有就业压力，我有大把时间同沈清尘"培养感情"。

很快我就发现，这个名字取得真是讽刺——看似清朗俊逸、脱俗遗世的外表下，藏着的竟是个痴迷重金属摇滚、沉迷抽象派狂野画风的疯子。

多年压抑的本性一朝解放，连路边的野狗都要退避三舍。

【你知道的，我家不允许我做出这么出格的事。】他斜倚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吉他弦，【我都装了太多年了，终于遇到了露露天使，解救了我。】

我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他谄媚的拥抱。他这副模样我太熟悉了，每次摆出这种表情准没好事。

【So？我们两是双向奔赴的利用啦。】我故意拖长音调，指尖戳着他的胸口。

沈清尘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我耳畔：【露露，你冰冷的小嘴怎么总是说着这么有毒的话，】他故作夸张地捂住胸口，【亲一口都会被毒死吧。来，让我试一试！】

我头一偏，躲开他撅过来的嘴，顺手抄起抱枕砸在他那张俊脸上：【说人话！】

他这才收敛了玩笑的神色，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后天晚上，兰顿Bar有个演出，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你自己去不也行吗？】我挑眉看他。

沈清尘突然变了脸色，可怜巴巴地提了提自己戴着假肢的大腿，眼神瞬间湿漉漉得像只被抛弃的小狗：【人家是瘸子啊，开车也不方便的。】

我冷笑一声，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叫你朋友开车送你回来。】

【不想被人知道真实住所，要保护我们的爱巢哦。】他眨眨眼，又补充道，【代驾也不行哦，谁让人家是个瘸子呢，被人看到伤自尊。】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我扬起手作势要打，却被他突然深情地握住。他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露露，我知道你一直想去看鬼屋，下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

我盯着他那只假肢，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听力衰退。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亲爱的，上次，是我使了点小手段，】他灵活地活动了下假肢，【实际我的腿一天跑十公里也没事。】

这个混蛋！我气得牙痒痒，但更让我在意的是——【你怎么知道我想去鬼屋？】

沈清尘得意地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上周的搜索记录。这个偷窥狂！

【你真的是欠抽啊！】我抄起他的小拐杖，怒火中烧地追着他满屋子跑。

他一边灵活地躲闪，一边夸张地大喊：【家暴啊，家暴啊！】那矫健的身姿，哪里像个瘸子？

拐杖擦着他的衣角划过，他转身冲我做了个鬼脸，阳光透过窗户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真好看啊！摸得着的！

9、 热可可的诱惑

酒吧里音响与我的心跳重叠，嘈杂刺耳的音乐声更是让我呼吸不顺畅。

我看着沈清尘稳稳上了舞台就退了出去，现在10点半，等他散场应该要12点了。买了杯咖啡，坐在车里听着音乐刷着手机。

微信电话短信空空如也，我以为沈清逸会做点什么，骂我厚颜无耻、期待我回心转意都行，结果什么都没有。

一个多月了，我只回学校选了毕设论题，见了一下课题老师。和他之间，只要我不主动，不会有任何交集。

校园贴吧里，一定会有关于他的消息，要不要点开呢？我，真的，已经忍了许久了，看一下也没什么的吧。

手指在手机屏幕犹豫了许久，咚咚地敲窗户声吓了我一跳，手指碰到了屏幕，弹出的贴吧信息还没仔细看就手忙脚乱退了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被沈清尘看到。

沈清尘做着鬼脸在窗外看着我，眼里洋溢着快乐的小星星。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真的会快乐啊，他现在散发出的感觉和沈清逸越来越像了，自信、阳光。

【露露，发什么呆呢，快让我进来，老冷了。晚上别喝咖啡了，睡不着，喝点热可可吧。】

【你有毒吧，热可可大晚上喝了会发胖的。】

【尝一下嘛，偶尔放纵会很快乐的，你看看我，之前就是被压抑太狠了。尝尝，尝尝~】

沈清尘把热可可递到我唇边，浓厚的香气瞬间引动我的食欲。沈清逸一直喜欢仙气飘飘的女孩，我统计过，这类女孩跟他说话得到温柔拒绝的概率最大。

这口仙气全靠饿来实现，我不爱动，又是个喜欢吃，但喝凉水都发胖的体质，真的很久很久没有喝过热可可了。

【一口，就只喝一口。】

一口下去，浓滑到我想拍大腿。等我回过头，只有一个底了。

【沈清尘，你故意的吧。你怎么不劝解一下我啊，我真的太喜欢热可可了，根本没注意就只要喝完了。快，帮我扔了吧，我舍不得！】

沈清尘的笑意都要控制不住，我只觉得丢脸丢大发了。

【丢了多可惜啊。】

他接过剩下小半杯，几口就喝完了。

我喝过了！他还是那么敞亮，显得我的脸红有些呆。车里不算亮，他忙着捣鼓新做的demo，应该没有发现。

再偷偷看一眼，看一眼，只看一眼。

10、 流言蜚语

校园贴吧炸开锅的时候，我正在梦里和周公下棋。

直到毕设小组会议，我才感受到四面八方投来的异样目光。

沈清逸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组的会议室，那双总是清冷的眼睛此刻阴沉得可怕，死死盯着我的样子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

"付白露装什么清高啊..."

"听说昨晚可热情了..."

"知三当三真不要脸..."

厕所隔间里，女生们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钻进耳朵。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如果言语能化作实质，她们大概已经被我按进马桶里洗嘴了。

手机震动，闺蜜发来消息：

[恭喜啊！12年守得云开见月明！]

[？]

[还装？贴吧都传疯了，他终于踹了白月光选你了！]

点开贴吧，我的呼吸一滞——沈清尘在酒吧的侧影、他对着车窗做鬼脸的瞬间、我们相视而笑的画面，全被拍得一清二楚。

拍摄角度专业得像是雇了狗仔，唯一出错的是，所有人都把男主角认成了沈清逸。

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最终还是没有澄清。我和沈清尘有过约定——他帮我父母渡过难关，我陪他体验想要的生活。等一切结束，婚约自会解除。

现在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其实只要沈清逸一句话就能平息流言，但他会为我开口吗？

癞蛤蟆终究吃不到天鹅肉。癞蛤蟆说的每一个字，都只是痴心妄想。

我把沈清尘唱歌的视频发给他本人：

[没想到你唱抒情歌这么好听，就是听不懂歌词]

[照片很有忧郁王子范，迷倒一片]

他很快回复：[是德语，《Du bist die Liebe》]

[你觉得好听吗？]

我看着屏幕苦笑：[虽然听不懂，但旋律很美]

这句话发出去的瞬间，心脏像是被什么轻轻揪了一下。有些歌，听不懂歌词反而更好。

11、 醋意横生

上天大概觉得我最近过得太舒坦了，所以特意把我和沈清逸分到同一组，让我如坐针毡。

他站在我面前，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我的桌面，声音低沉而冷硬：

“你为什么带我哥去那种地方？”

——是你哥带我去的。

——但我不能说。

我故作镇定地抬头，扯出一个笑：“想带他去年轻人该去的地方约会啊，老闷在家里，会变成小老头的。”

沈清逸的眼神骤然一沉，他猛地将手机拍在我面前，屏幕上赫然是一张照片——沈清尘低头喂我喝热可可，而我仰着脸，唇角还沾着一点可可粉。

【你和他约会？需要靠这么近？】 他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怒意。

我盯着那张照片，心里暗骂——这角度、这构图，简直像专业狗仔拍的！

“谁这么无聊偷拍啊？过分！”

“回、答、我。” 他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冰。

我深吸一口气，故意歪着头看他，唇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怎么了？我是他的未婚妻，他喂我喝东西不是很正常吗？” 我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还是说……你吃醋了？”

沈清逸的呼吸骤然加重，指节捏得泛白。

我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不是吧？难道他真的……

可当我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时，所有的幻想瞬间被击碎。他的眼神讥诮而冰冷，像在看一个自作多情的笑话。

“呵。” 他冷笑一声，“付白露，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咚、咚、咚。

我的心跳声大得几乎震耳欲聋，指尖不自觉地发颤。

“哎哟，开个玩笑嘛！” 我猛地站起身，胡乱收拾桌上的资料，声音轻快得近乎虚假，“做不了情人，还能做同学嘛，对吧？”

“咚、咚、咚——” 心脏像是要撞破胸腔。

“既然你不喜欢，以后不跟你开玩笑了。” 我抓起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走廊的风吹过来，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真是疯了。

——我居然还会对他抱有期待。

12、 鬼屋情缘

我坐在车里，眼眶发烫，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真是蠢透了。

——居然还幻想什么“大嫂文学”的戏码，以为沈清逸会后悔。

——结果呢？自取其辱，自欺欺人。

手机“滴滴”震动，屏幕亮起。

沈清尘：【猜猜我在哪？】

照片里，他穿着宽大卫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站在一个狰狞的骷髅头前比了个剪刀手，背景是阴森森的鬼屋入口。

沈清尘：【没错，就是那家网红鬼屋！网友评价超刺激，今天有空吗？陪你去玩。】

沈清尘：【前天你陪我演出，今天换我陪你。】

——他记得。

——只有沈清尘愿意陪我去鬼屋。

我盯着屏幕，眼泪突然就掉了下来。

……

鬼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诡异的音效在耳边回荡，NPC的惨叫声忽远忽近。可我根本顾不上害怕，只是死死拽着沈清尘的衣角，哭得像个智障。

“露露？”他停下脚步，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你胆子这么小吗？NPC都来问第三次了，问要不要直接带你出去……”

我摇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喉咙里哽得发疼。

沈清尘叹了口气，温热的手掌突然覆上我的眼睛，另一只手稳稳牵住我。

“看不见就不怕了。”他低声说，带着我慢慢往前走，“跟着我，别松手。”

他的掌心很暖，指节修长，没有沈清逸打篮球留下的薄茧。

——他不是沈清逸。

——可为什么……不能是他？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瞬间，我哭得更凶了。

“还怕？”他顿了顿，忽然手臂一收，把我半揽进怀里，“那你看我就好。”

微弱的灯光里，我只能看见他瘦削的下颌线和黑色卫衣的领口。

“我总比那些骷髅好看吧？”他低笑，嗓音里带着调侃，“看我，露露就不怕了。”

我仰头望着他，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真好看啊。

——可惜……也不会是我的。

那现在，就让我多抱一会儿吧。

我猛地往他怀里一钻，手臂紧紧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

沈清尘僵了一下，随即闷笑出声：“露露，我怀疑你在占我便宜。”

“这才哪到哪儿？”我抬头，恶向胆边生，突然伸手在他臀上狠狠捏了一把，“——这、才叫占便宜！”

“嘶——！”他倒抽一口气，假肢猛地卡顿，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带着我一起摔下去。

我：“……！！！”

——完了，手比脑子快。

可当我抬头，看见沈清尘涨红的脸时，突然心情大好。

“走稳一点呀——”我笑眯眯地挽住他的手臂，拖长声音，“清、尘、哥、哥~”

他耳尖红得滴血，咬牙切齿：“……付白露，你完了。”

13、 巴黎浪漫夜

"露露，寒假到了，有什么安排？"

沈清尘端着果盘站在我面前，嘴角噙着笑，眼睛弯得像只狐狸。我警惕地盯着他——最近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次数太多了，沈家就没一个省油的灯。

"说吧，"我眯起眼睛，"这次又想让我配合什么？蹦极？跳伞？还是潜水？"

"我们去法国吧，"他放下果盘，指尖在平板上划出一张展览海报，"有个特别想看的展。"

"太远了，"我果断拒绝，"而且我要陪爸妈过年。沈大少自己去吧！"

沈清尘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完蛋，又要中招。

果然，第二天当我看到父母拖着六七个行李箱站在别墅门口时，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露露，"沈清尘接过我的背包，"爸妈今年和我们一起去法国过年。"他凑近我耳边，压低声音，"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沈家的车缓缓驶来，驾驶座的车窗降下，露出沈清逸那张冷峻的脸。他看向我的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拜托，我才是被拒绝的那个，你在这儿装什么深沉？

上车后，我果断和妈妈挤在最后一排，兴致勃勃地翻看法国美食攻略。

"你真的在和我哥交往？"沈清逸突然开口。

我头也不抬："借过，谢谢沈同学帮忙搬行李。"

"付白露！"

"清逸，"沈清尘适时出现，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清冷矜贵，"今年爸妈就交给你了。"

他的手自然地搭在我肩上，我看到沈清逸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这个反应让我心情大好——多看几次，我大概就能彻底放下了。

原来人生可以这么美好，过去真是浪费了太多时间。

前三天的行程是和父母一起的，之后他们体贴地表示"不打扰年轻人二人世界"，单独行动去了。

"目的达到了，"我收拾着背包，"明天你去看展，我去逛我的巴黎。春节那天汇合就行。"

第二天清晨，沈清尘固执地敲开我的房门，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他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显然起了个大早。

"我觉得，"他把粥放在床头，"你和我一起看展，然后我陪你逛巴黎，这样更好。"

晨光中，他站在那里，像个固执的傻瓜。

我捧着粥，热气氤氲了视线。

——不要对我这么好。

——我会舍不得放手的。

"你觉得在巴黎最浪漫的事是什么？"漫步塞纳河畔时，我好奇问道。

"没有计划，"他望着远处的咖啡馆，"在无雨的日子，随心走进一家喜欢的店。如果能遇见心爱的姑娘，就更好了。"

我侧头看他，忽然觉得这样的浪漫很符合他的气质。

"露露呢？"

我看着有些浑浊的河水："以前梦想喜欢的人在塞纳河畔向我求婚。"

"现在呢？"

"远离这条臭河，"我捏住鼻子，"再待下去我午饭都吃不下了。"

沈清尘先是一愣，随即放声大笑。他拽着我的手跑向远处的小巷，脚步声和心跳声在石板路上回荡。

"Vous avez un sourire magnifique. Ça vous dit de prendre un café ensemble ?"

排队时，一个法国小哥突然凑过来搭讪。我一脸茫然地看向沈清尘。

"Elle est ma femme."沈清尘揽住我的肩，对方遗憾地离开了。

"他说什么？"

"问路的，我说我们也是游客。"

"真奇怪，找外国人问路。"

"小心点，"他握紧我的手，"这里不太安全。"

"不是有你吗？"我晃了晃我们交握的手，"虽然是个瘸子，但这腿踹人应该更疼吧？"

他报复性地捏了捏我的手，疼得我龇牙咧嘴。

"手真好看，"他突然拿出手机，"借我发个朋友圈？"

我任由他拍照，自己也拍了几张。发到朋友圈时，我只选了一张牵手的照片，配文简简单单两个字——浪漫。

下一秒，沈清尘的朋友圈更新了：九宫格照片，正中间是我们十指相扣的特写，配文——陪老婆逛街中。

阳光透过梧桐树叶，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一刻，我突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

14、 跨年之吻

"露露，你这文案不行啊，"沈清尘夺过我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得学学我——专一，态度明朗。"

他对着我们的手"啪啪"连拍九张，配文"浪漫的爱人"，还顺手删掉了我之前发的朋友圈。

我气得想锤他，他却丝滑地把我的手机塞进兜里，顺手付完账，将一枚马卡龙塞进我嘴里，齁甜。

"拍照是最没意思的旅行方式，"他牵起我的手，"用脚丈量，用眼欣赏，用嘴品尝，用心感受——这才是真正的旅行。"

和沈清尘在一起的日子确实让人忘忧。直到看见父母在酒店大堂等我们，才惊觉除夕已至。

年夜饭后，我们挤在沙发上看春晚。父母熬不住，未到零点便回房休息。

【零点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现场的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倒计时。。。】电视里主持人热情洋溢。

"十、九、八..."

"露露。"

"嗯？"

沈清尘的脸在荧幕闪烁的光影中渐渐靠近。我注意到他清瘦的面庞近日圆润了些，还未细想，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

"过年好！"电视里传来欢呼声，我的脑海里炸开一片烟花。

【新年快乐，露露。零点跨年给身边的人一个吻。。。】

主持人还在说着什么，我却只看得见沈清尘微红的唇开合。红酒的醇香在唇齿间蔓延，他的气息让我心尖发颤。

鬼使神差地，我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加深这个吻。

手机"滴滴"的提示音被暧昧的水声淹没。直到喘不过气，我轻咬他的下唇，他才闷哼着松开。

——零点二十一分。

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调大电视音量。桌上充电的手机仍在不停闪烁：

「白露，回消息」——沈清逸

这条信息重复了三次。往上翻，是上百条未读：从最初的毕设讨论，到巴黎旅行建议，再到——

「你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

「你不能和我哥在一起」

「你们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

"付白露！"

沈清尘突然连名带姓叫我，惊得我手一抖。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紧贴过来，三人沙发被他坐出一人位的逼仄感。

"啊？新年快乐..."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像锁定猎物的豹子，压抑着危险的火光。我下意识将手机反扣。

他的视线从手机移到我脸上，忽然卸了力道，毛茸茸的脑袋耷在我肩窝，温热的呼吸烫得我往后缩。

"就这样？"他闷声问。

"什么就这样？"

"把人撩拨成这样，"他的手在我腰后画圈，"转头就去玩手机？"

我脸上烧得厉害："就...礼尚往来，不想认输而已。"

"可我输了，"他的唇擦过耳垂，"输得一塌糊涂。"

后背抵上沙发扶手，退无可退。

"那...给你发红包？"我试图挣扎。

"我要利息。"

他忽然将我压进沙发，眼底映着窗外的焰火。

"先收点定金，"他的吻落在眉心，"剩下的..."

手机还在不停震动，沈清逸的名字一次次亮起。

但此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男人的气息，和远处埃菲尔铁塔绽放的新年星光。

15、 甜蜜陷阱

狗东西，把我按在沙发上亲了快一个小时。第二天在床上醒来，就看到一支新手机摆在床头。

【昨天抱你进屋的时候，不小心踩坏了，用的那只假肢，铁的！手机卡换过来就行，就是之前的信息可能没了。】

我感觉他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白了他一样，翻过身准备继续睡。

哪知他厚颜无耻，也摸上床隔着被子抱得我紧紧的，翻不了身。

【好想今天就和露露领证啊。】

哦，该死，昨晚的搪塞之词。

【咳咳，沈大少，其实我们做损友也挺好的，是吧？我帮你打掩护，你开心过日子也挺好的。】

【不好，露露勾起了我的欲望，我要过有老婆的性福生活。】

【你，你，世风日下。你对得起你这张脸不？】话一开口，见沈清尘目光有些暗淡，我立马找补了几句：【看着明明那么清冷、禁欲。】

【露露，我在你你面前没有隐藏啊，哪里对不起我这张脸。而且你知道的，憋久了的男人猛如虎。】

我一顿蠕动把他踢了下去，男神沈清逸那张脸的逼格都要被沈清尘丢尽了，他到底为那般，白莲花的气质结出来的是黄莲子啊。

就是不知道沈清逸到底发了啥，好像也没那么好奇了，算了算了。

【不是，摔一下也不至于坐在地上起不来了吧？】

【露露，你，有没有喜欢我，哪怕一点点也好啊？】沈清尘抱着腿可怜巴巴看着我，好似我敢说出一个不字就要哭给我看。

犯罪，太犯罪了啊。

【你要再锻炼锻炼身体，我就有那么一丁点，就那么一丁点喜欢你。】

从被子里伸出小指头尖，就一点点。

得令的沈清尘有些吃力地从地毯上爬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有点可怜。

16、 情书之谜

沈清尘有个秘密，一个他暂时不敢告诉付白露的秘密——他认识她，远比她想象的要久得多。

那时的他还是个困在别墅里的瘸子，而她是弟弟沈清逸身后那个总是眼睛亮晶晶的女孩。

每年情人节、圣诞节甚至春节写贺卡的时候，都会把她的情书和其他女孩的混在一起送给沈清逸。

沈清逸总是把那些信扔在垃圾桶让管家处理掉，腿瘸了哪里也去不了的他，会翻出来偷看弟弟的生活，他是嫉妒他的。

那些被丢弃的信，成了沈清尘最隐秘的宝藏。

他会在夜深人静时，一瘸一拐地翻出那些信，借着台灯昏黄的光，一字一句地读。起初是出于对弟弟生活的嫉妒——为什么健全的人可以轻易得到别人的喜爱？后来，却渐渐被那个叫付白露的女孩吸引。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自卑，失意，不敢走出别墅。

她的信从不循规蹈矩。持久，还有趣。

从小孩时期单纯的向往到初中时期的仰望，高中时期的憧憬，大学时期的嫉妒加抱怨与期许。

诸如为什么你那么爱运动，我跑着都跟不上你，其实我不爱运动；你为什么那么优秀，优秀到无趣，我花掉所以的空闲时间学习才能跟得上你，其实我也没那么聪明。

高中时，对他的审美表示怀疑，吐槽他为什么喜欢纤细的女孩子，她喜欢的热可可鸡翅都吃不了了，女孩胖胖的健康抱着手感也好啊，她的小肚腩很可爱，过年长着的小肚腩总是要在开学前瘦下去很痛苦。

大学时，对他的冷淡和装酷经常嗤之以鼻，吐槽他明明总是拒绝那些女孩子还总是在她们面前“勾引”她们，让她经常跑腿回送礼物。

明明喜欢鬼屋却因为怕鬼表现得不敢兴趣，害得她一直准备在鬼屋等待美男投怀表白的戏码没有用上。

她的情书不像是在表达对弟弟的喜爱，更像是对他的怨念。不是短短的几百字，而是万字长文。

从初中开始，每年她都会在信的最后加一句【圣诞节我跟你表白，你会答应我吗？我想吃炸鸡喝热可可，真的超级想吃。】

他看了那么多情书，曾经羡慕嫉妒优秀的弟弟情绪都被她带跑了。所以他也变得期待情人节和圣诞节，付白露鸡爪般优秀的字体，总是值得配上热可可和炸鸡一起看。

他早就走出了阴霾，那么有趣的女孩喜欢、陪伴着弟弟，他却始终隐隐嫉妒。

即便他提醒弟弟，也只会得到【她也就和那些女人一样】的回复。

——机会来了。

他看到女孩喝多了哭着和他表白大吵大闹【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我付白露哪里对不起你】时，他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

他可以走进她的生活，他比她想象地更了解她，即便做不了情侣不被她喜欢，他也想珍惜和她在一起的生活。

订婚宴上，当她故作亲昵地靠近，手指"不经意"划过他胸口时，他险些控制不住心跳。那些年在信里读到的鲜活灵魂，此刻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巴黎的跨年吻是个试探。当她没有推开他，反而勾住他脖颈时，沈清尘在心底发誓——这辈子都不会放手了。

"露露，"他抚摸着熟睡中女孩的头发，轻声自语，"你写了十二年情书无人回应，就让我用一辈子来还吧。我很小心眼，你以后一定要还我更多更多情书。"

窗外，埃菲尔铁塔的灯光温柔闪烁。那些年躲在阴暗处偷看信件的瘸子，终于堂堂正正地站在了阳光下。

而他的蠢弟弟，永远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17、 真相大白

新学期伊始，校园里的目光变得微妙起来。

闺蜜一把拽住我，上下打量，眼里闪着八卦的光："露露啊，你真是闷声干大事！对得起我吗？"

我这才想起那部被"意外"踩坏的新手机，以及上百条未读消息。吐了吐舌头："除夕夜手机坏了嘛，消息都没了..."

"所以，你不回消息不接电话，是因为换了手机？"

身后传来冷冽的声音，我浑身一僵。

转头就看见沈清逸站在那儿，脸色比锅底还黑，左手打着石膏。

"你男神哦~"闺蜜挤眉弄眼，"他打球骨折了，怕你担心都没敢说呢！"

我尴尬得脚趾抠地——法国之旅太过美好，我完全忘了告诉闺蜜，朋友圈里那个"沈先生"其实是沈清尘。现在解释，简直像极了见色忘友。

"其实...那个..."

"我有话单独和付白露说。"沈清逸冷冷打断。

闺蜜识相地溜了，还贴心地带上门。

"白露...付白露..."

他一步步逼近，声音低沉得陌生，莫名让我想起巴黎跨年夜，沈清尘在我耳边的呢喃。我不自觉地后退，避开他伸出的右手。

"你真的那么喜欢我？"他忽然停下，眼神锐利如鹰，"喜欢到拿我哥当替身？"

我愣住了。

"你这样，对得起我哥，对得起我吗？"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的怒火。

"我对不起你？"我冷笑出声，"沈清逸，我这辈子可能对不起任何人，唯独不可能对不起你！"

手机相册里存着上百张巴黎的照片。我当着他的面，咔咔选了九张最亲密的合照，配文"爱你哦，清尘哥哥"，点击朋友圈发送。

"看清楚了？"我把屏幕怼到他面前，"以前是我眼瞎，追着你跑了十二年。现在我发现——"

我故意拖长音调："你哥比你好一千倍。"

沈清逸脸色煞白，打着石膏的手要来抢手机。我一巴掌拍开，他踉跄着撞到墙上。

"装可怜？"我嗤笑，"可惜，我不喜欢蠢货。"

他死死盯着我，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而我转身离开时，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

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洒进来，我忽然想起沈清尘今早发来的消息：

「中午想吃什么？我做了便当。」

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向那个，真正把我放在心上的人。

18、 幸福的鸡翅

大学毕业那天，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我鬼使神差地就被沈清尘那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勾了魂。

他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在夕阳下镀上一层金边，我脑子一热，拿着身份证就跟他去了民政局。

【作为你的合法伴侣，我要求行使作为丈夫的权利。】当晚，他理直气壮地抱着枕头挤进我的卧室，那双桃花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我红着脸被他搂在怀里，酿酿酱酱地包了一整晚饺子。

【我一直有在锻炼，你再摸摸我胸肌。】他抓着我的手往他衣襟里探，我羞得耳根发烫，想起订婚宴上的小插曲，恼羞成怒道：【就你话多！】

【好好，我少说话，多做事。】他低笑着吻下来，气得我直锤床。这个混蛋，分明是故意的！

周末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我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眼巴巴地望着紧闭的厨房门。

自从彻底住在一起后，沈清尘就以"怕你偷吃""油烟伤身"为由，明令禁止我踏入厨房半步。

突然门铃响起，沈清逸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捧着一束娇艳欲滴的玫瑰。

【你演戏演了那么久够了吧！】沈清逸冷着脸走进来，【毕业后也不工作，也不社交。演够了就去我公司做事，我还差一个秘书。】

我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盯着厨房门缝里飘出的香味。可乐鸡翅应该快出锅了，这个时候的鸡翅外酥里嫩，裹着琥珀色的酱汁...

【付白露！付白露！】沈清逸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手腕突然被攥住，我这才发现他脸色黑得吓人。

【干嘛！】我甩开他的手，【清尘的鸡翅要做好了，你帮我端出来吧，他不许我进厨房。】

话音刚落，厨房门猛地打开。沈清尘左手端着滋滋作响的可乐鸡翅，右手托着晶莹剔透的菠萝咕噜肉，一抬头就看见自家弟弟黑如锅底的脸色。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沈清逸就咬牙切齿道：【哥，你看，嫂子看我的眼神真是恶心。其实她。。。】

我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沈清尘。他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把我往身后带了带：【清逸，怎么跟你嫂嫂说话呢！】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她怀孕了。】

我见这腹黑狐狸又要吃醋，急得直跺脚，【我就是想让他帮我把那盘鸡翅端出来！只是这样而已，谁让你不让我进厨房】

沈清逸气得牙都要咬碎了。

我？鸡翅好吃的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