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八日,丞相府未传来任何消息。
青一在这里适应得也很好,她略懂一些医术,在这些流民中,比我更受欢迎。
第九日,京都最大的赌坊兴旺楼,关停一日。
这已经是近日京都发生的最大的事了。
有人说是因为遭了贼,整个赌坊的金银财宝尽数被偷光。也有人说赌坊被砸了场子,里面的桌椅板凳都被砸烂了。更有甚者,直接说赌坊的幕后老板被抓住,整个赌坊都被查停。
可赌坊一没官兵搜查,二没官府涉案,怎么看都像是只给员工放假一天嘛!
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越来越寡淡了。
我摇着头,从茶楼顺走一把瓜子。
今日收容所里多了一个伤的极重的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迹,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口,连衣服都浸染得不成样子。血迹滚着泥土,只能依稀看出来他是个男的。
之前朝我讨要馍馍的小乞丐也在收容所,见我回来了便朝我招手,「夜莺姐,快来,有好东西。」
「啥东西?」
我凑近去看,发现他掌心小心翼翼躺着一枚青绿色的玉石。
霍!确实是好东西!价值不菲啊!
再一看,有点眼熟。
这不是秦玥歌那狗男人身上的东西吗?难道这是他独创的行动暗号?
「这玩意儿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我笃定不是从大街上捡的。
小乞丐却指了指犄角旮旯那不成人样的人,「是我从他身上抢来的。」
我靠!
我仔细分辨那脸,一拍大腿,坏了!
千万别让这位爷死在这里,要死也死丞相府里去。我双手双脚同时发力艰难将人撑起来,恨不得使出吃奶得劲把他扔出去,顿了顿,还是舍不得那张俊脸,连拖带拽的给人送到医馆。
「大夫!」我卡了壳,犹豫该怎么介绍秦玥歌。
此人一身伤口肯定不是自己摔的,大概率是别人追杀,那我是不是不能暴露他的行踪。
犹豫之际,肩上人有了动静。
他声音活像被砂纸磨过,就连喘息都带着血腥气,「是她的夫君,劳驾,上山采药不小心摔下悬崖。」
大夫赶忙迎上来,「从悬崖摔下来?可真命大!」
秦玥歌气若游丝,再多说一句恐怕就会断气,我接上大夫的话,「谁说不是呢!家中有老小需要照顾,素日里全凭夫君采药苟活,呜呜呜……他若是去了,我怕也不能独活了呜呜呜……」
「别哭了别哭了,你夫君还有救,快搭把手。」